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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树的文章

来源:经济论文 日期:2020-09-08 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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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树的文章

  关于树的文章(一):

  老屋的树

  还记得,老屋以前生长过一棵枣树。之后,院子里铺了水泥地面,枣树渐渐萎缩了,先是有些枝子干枯——人们都忙着抓经济,谁还能注意到一棵树的生死呢?慢慢地整棵树失去灵气,不发芽了,不开花了,最后只留下一具尸体,突兀地站在那里。终究也被连根带枝清理干净,仿佛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夏天,热了,和大人们一齐到竹林里。竹林里浓荫蔽日,凉凉的,溽热和烦躁一扫而光,人们端着饭碗,或是坐在石头上、凳子上,或是倚着竹子,你一句,我一句说着生活中的琐琐碎碎,我们在里面追逐嬉闹,大人们高兴,我们就是稍微吵闹些,也不会像平时那样受到训斥。多年后,当我读到《风波》里面人们在河边的饭场上的情景,感觉个性亲切,仿佛自己就是其中一个“蹲在树下玩石子”的孩子。

  听奶奶说,她们小时候,房前屋后,树林茂密,甚至在春天,还有狼到村子里转悠。我此刻把这些跟孩子们讲,他们的好奇与向往完全淹没了奶奶们小时候的恐惧。我家老房子后面也有不少的树:紧挨着房子是一片竹林,再后面是几棵果树;院子里还有一棵柏树,三四棵枣树,就是院墙外面,也有几棵枣树和杏树,大路边上还有一棵大槐树呢。

  人在长,这些树们也在生长,几十年几百年传下来,树伴随着人,人依着树。每棵树,都充满了故事。院子里的老柏树,听爸爸说,爷爷小时候,就有这棵柏树了,这树是看着人一辈一辈过来的。院墙外面那棵老槐树,树身早已空了,一半的树枝也干枯了,狗钻进钻出的,猫钻进空洞爬上去,枝杈上露出小猫头来。每年却还零星抽几条细细的嫩枝新芽,一副老树着花的样貌。这树该好多年了吧!站在树下,摩挲着沟壑纵横的树皮,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慨。

  到之后,一切都要用货币的价值来体现,从土地,到树木,最后连亲情都要锱铢必较了。盖高楼,更来钱快,这样那样的树,也就成剩余的了,房前屋后的树们统统被斩首,最后连根刨起,或成为各式各样的雕塑,或是进了冬天人们的火盆,真算是物尽其用了。最后,地里不再长庄稼,也不长树了,长出了一栋栋的高楼。

  淹留钢筋水泥森林里久了,人们最后发现以前的绿色竟然是那样不可或缺,此刻,又开始在公路边、小区中、公园里硬生生地侍弄种类繁多的绿化树,也是好看的,却让我更加怀念老屋前前后后那些充满乡野气息的树们。

  关于树的文章(二):

  一棵树,很多年

  总有一些树是幸运的,它们住在村子里,转眼便是很多年。那些不幸的树,多是选错了位置。它们没有落生在肥沃的土壤里,而是长在了墙头屋顶或者台阶的缝隙里。又比如一棵枣树,它的根系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还没有伸出一丈远便抬出头来,在院落显眼的碍手脚的位置窜出一棵小树。选错了地方,要么缺少水土,活得苟延残喘,要么被人为砍掉。老榆树上的榆钱,雨一样飘落的时候,一阵风把一枚榆钱扬到了半空,偏偏把它吹到了堆满石子的角落里,一场大雨,诱导它伸出了根系,托出几片叶子,毕竟活不长远。如果这阵风大一些,或者这阵风温柔一些,或者根本就没有这一阵风,这棵树的命运比眼前的窘态要好一些,也许远远不如此刻,一辈子都没有赶上生长的机遇。如果一棵树,没有被人过早地砍掉,没有在婴儿时期被不懂事的羊吃掉、被鸡当游戏刨掉、被猪郁闷地拱掉,也没有遭遇大旱大涝……一棵树,在村子里会幸福地生活很多年。

  村中有一口井,井边有一棵土槐树,它垂下来的树荫罩着那口井。夏天的时候,树荫下便聚集了纳凉的人,女人搓麻绳纳鞋底,男人把锄放倒,坐在锄把上,掏出烟袋,抽上一袋烟。从井里打出一桶水来,水因为一棵树的护佑,异乎寻常的清澈、纯净,有一股子花的芬芳。一口井,同样滋养了这一棵树,它比别处的树高大粗壮,鱼鳞一样的皮肤,像是爬满了文字。就像人们说不出这口井的来历一样,没有人能够说得出这棵树在那里站了多少年,仿佛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前就有这么一棵树,连村庄里最老的长者,都是在这棵树下步履蹒跚地学会了走路。人们在树下聊天,仿佛很少谈到这棵树,他们更多地谈庄稼,说东家长西家短……这棵树,默默地听,谁对谁错,不做争论,不做辩解。一棵树,更像是智者,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一棵树,托举着缕缕阳光,托举着密密麻麻的雨滴,托举着鸟的巢穴,它把将要落地的风,用力送一把,风便继续它的行程,它托举着霉迹斑斑的日子,每一片叶子,和多年前的那一片没有什么不同,哗哗响着,仿佛是前尘影事在睡梦中的一次苏醒。

  一棵树活下来,要比庄稼幸运得多,庄稼的一生,但是是从春走到秋,它们的一生走得短暂而匆忙,仿佛还没有细细地思考打理,一辈子就草草地收了场。庄稼的一生多了对人的依靠,不像一棵树那样活得率性旷达。一棵树活下来,越老越珍贵,一棵足够老的树,往往被敬若神灵。不像狗,不像猫,不像牲畜……猫呀狗呀活了一辈子,老了,被人厌弃,浑身上下脏兮兮地写满疲惫与哀怨,很多老掉的猫狗成了村庄里的流浪者。牲畜再也拉不动犁,再也不能把一车一车的庄稼拉回家的时候,它的死期就临近了,待宰的老牛流着泪,也不可避免地成了餐桌上的美味。一棵树,年轻的时候,移来栽去,从旧院子移到新院子,从李家移到张家,它体力茂盛,不至于为一点小小的磨难而死掉。一棵树,很多年后,对于这样的迁移充满了拒绝与回避,它已经熟悉了一方水土,它明白哪个方位的养料和水分充足,明白哪个地方坚硬需要以柔克刚……像人一样,几十年便老了,老了便离不了故土。他魂牵梦萦的是那块能够安放灵魂的地方。

  一棵树,经历的磨难不必须比一个人少。它以前被夏天的一个响雷活生生地劈掉了枝杈,人们都说这棵树活不成了。对于树来说,无疑是一场浩劫。有人在挖沙土的时候,挖断了它旁侧的根,如截了一条腿的人一样,艰难地生存下来,好在这并没有构成致命的伤害。一棵树,曾被虫子咬掉了所有的叶子,曾被牛二的驴咬掉了半圈树皮,要不是牛二一阵怒斥,这棵树就断送在牛二的驴上……淘气的孩子,用刀子在树身上刻下字,或者是一句骂人的话,因为他实在是胆小怕事,他打但是对方,就用这种方式,赢了对方;或者刻下暗恋的某个女孩子的名字。咒骂和向往,会渐渐地随着树的长大,变得模糊漫漶。

  村庄里很少有人去赞美一棵树。种树,多半是为了造房或者为女儿打嫁妆。村里人说,这棵树,够做梁了。或者说,还没娃孩的胳膊粗,做个椽子都不够手。这就是对一棵树最大的赞誉和最大的轻蔑。村里的老人常常趁着年轻的时候,栽下一棵树,舍不得造房打家具,一棵树留着,人老了,树也粗了,刨了树,正好打一副上好的棺材。一棵树长成了,人还活着;或者人早早地死了,树却没有长成。人与树,不明白究竟是哪一个在摇摆不定的犹豫中放弃了温暖的约定。人,用漫长的活着等待一棵树。一棵树,用最大的宽容抚慰着人的一生。

  关于树的文章(三):

  柳林之柳

  柳林坝是以一堤柳树而得名的,柳与堤结缘。一片柳林守护着一个坝子,让这个坝子享受到了最早的春天。从数九寒天开始,柳枝上便开始孕育叶芽,等不到打春,柳枝上便涌满了一串一串的春意,成为报春第一枝。

  柳林坝在黄洋河上游南岸,紧紧依偎在十八盘的怀抱,河岸的龙首山上稀稀朗朗几棵柳树,把偌大的一个坝子隐藏很深很深。以往,去柳林坝的来往行人是靠摆渡过河,上世纪70年代才修了一道水泥拱桥,结束了村民隔河渡水的历史。渡船口的那几只小船成了文物,撑船的哨工也从此弃船为农,很多船上的故事随着滔滔无尽的黄洋河水渐渐远去,明白这些故事的人也越来越少,对这些逝去的往事也渐渐淡漠。唯独那一棵棵遒劲的古柳,黏着这个坝子,念着这个坝子,守着这个坝子。以坝子为家,以坝子为伴。岁岁年年,年年岁岁,无论风霜雪雨,电闪雷劈,从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放弃。

  柳树是一个最为普通的植物。或河边,或沟旁,或石缝,或坎穴,尽且能安身立命。只要有一分土壤,便会有十分的活力。凭着骨里那份坚毅,扎下细细的根须,无须浇灌,不须经营,她就能长成一棵大树,洒下一片荫凉,或成为一根建材,或成为一道风景,或成为一个故事,给人留下无尽的联想。……柳树很谦逊沉稳,垂柳成丝,低低地放下自己的枝干,不生骄枝,不长傲叶,总是一副谦谦君子之态。纵有狂风袭来,也只慢慢摆动几下柳丝作为回应。陶渊明先生择柳而居,以柳为友,以柳作为镜,以柳作文,给他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乐趣,自诩五柳先生。身边的柳树成了他的座佑铭,让他在惆怅的岁月里找到了生活的乐趣,找到了做人做事的真谛,让自己的生活充满阳光,这是做人的最高境界。柳树很普通,很平常。论木质,她不能作椽,不能作檩,更不能作梁。论景物,她既无鲜花,又无果实,是一个没有多少作为的树种。她没想过要成为参天大树,也没想过被人们宠为娇子,只是老老实实的以堤为友,与土为伴,以清水为生命之本。砍一根而发一丛,砍一丛而发一片,富有极强的生命力和韧性。坚守着一方热土,任凭风雨雷电,严寒风霜,风姿不减,生机勃发。黙黙地守护着那个坝堤,黙黙地守护着那个坝子,黙黙地守护着那片期望,给

  人们带来一个又一个期望。

  柳林坝以柳树之多、之奇、之大而闻名。后街池塘边的柳树枝劲苍桑,恬静古朴;龙井边上柳树枝繁叶茂,柳丝垂地;渡船船口两岸的柳树淳厚挺拔,安详泰然……柳林之柳,多姿多彩,各有风韵,自觉与不自觉地成为那里的一道风景。有坝子必修堤护坝,有坝必有柳,柳成为守堤护堤的中流砥柱。顺着修起的河堤,插一路柳枝,十天半月就会长嫩白嫩白的根芽子,过不了多久,绿油油的树叶子就会挂满树梢,慢慢也会成为大树,成为柳林。所谓“有心栽花花不活,无意插柳柳成荫”。她把软弱的根须慢慢扎进泥里,扎进石缝里,越长越兴旺,越长越结实,把一个个零散的石头结为一体,相拥成团,河堤就牢固起来,洪水就望而生畏,绕道而行,一河两岸的良田就安然无恙。

  柳林坝住着四百多户人家,主要有两大家族,一为贾姓,一为王姓。两大家族像那片柳林一样,世世代代在这个坝子上和睦相处,亲如一家。屋连脊,地连界,耕田种地,互帮互助,从没因你多一点、我少一点,你强一点、我弱一点发生口角,闹过是非。贾家有贾家的家规,王家有王家的家法,各司家道,各秉祖训,使得这块风水宝地人才辈出,地灵人杰。我们在那里看到了清朝时期装置官帽的官帽子合,拜见了年逾九十一岁的抗日老红军,也遇见了文质彬彬的老书生。他们对那里的前世今生有着独到的见解,对那里的一草一木有着与常人不同的感情。这些鲜活的人和事,是对这块风水宝地最有说服力的佐证。

  柳林之柳是一种自然之美,是一种本真之美。在二月的春风里,少了几分娇柔,少了几分妩媚,却多了几分伟岸,多了几分执着,还多了几分坚守。有这片柳林之柳,柳林的春天不会暗淡,柳林的春天不会迟到!

  关于树的文章(四):

  树木的美感

  在风中,远处近处的树,都向我们打着友好的手势。

  如果你仔细看,会发现树的手语真是太丰富了。我们内心的许多情感,即使我们自己也未必能找到妥帖表达的语言,而树,它会用微妙的手语帮忙我们表达出来。

  那用力的挥动,是表示拒绝吗?那轻轻一颤,又向怀里收去,是表示接纳吗?那很快地举起,又垂下来,停留在一个迟疑的角度,那是在痛苦地沉思吗?那么轻轻地摇着,没有任何含义地摇着,一副怡然自得的样貌,树也有物我两忘的时刻?

  在正午时分,太阳、树、树的影子垂直在一个浓缩的黑的瞬间,树的每一根手指,都全神贯注,仿佛要紧紧抓住这深不可测的一瞬。

  树的语言是如此丰富。这丰富来自于它多汁的内心。你不信吗?你见过树的年轮吗?那一圈一圈的,树一生都坚持写着内心的日记,写着成长的经历。风雨、雷电、阳光的教诲,星光的暗示,月光的耳语,它都仔细聆听,然后收藏起来。

  甚至,那以前使它痉挛和疼痛的伤痕,它也保存下来。你瞧,那棵树,在我们望它的时候,它也在注视我们,那伤痕成了它的眼睛,它用伤痕深沉地注视我们。树的姿态是这样丰富,树,没有一种姿态是丑的,是不好看的。摇曳是美,静立是美,在雨骤风狂的时候,它的愤怒和悲伤,也有一种感人的美的力量。

  你注意过月光下的树吗?你明白月光下的树布置了一种怎样秀丽、神秘的意境?

  是午夜了。东张西望的星子们已有了睡意,月亮悄悄走过来,它有些累了,它停靠在大槐树上那个喜鹊窝身旁,它望见了,这是多么简单温暖的窝阿,豪华的天堂也未必有它温暖,有它美。月亮也想躺在窝里孵出一只鹊儿。月亮真的躺进喜鹊窝里了。可惜只有一会儿。就这么一小会儿,树的每一片叶子,每一滴露珠都帮忙着月亮,成全着月亮,让它做圆这一小会儿的梦。你看,树,一动不动,它静穆庄重得像一幅古典版画,贴在深蓝的天空上,贴在月亮行走的路旁……

  关于树的文章(五):

  两棵槐树

  两棵槐树,一棵是国槐,一棵是刺槐。

  国槐长在记忆中,而且是10岁之前的记忆中,在故居庭院的西南角,靠墙而建的猪圈的内墙一侧。没问过爷爷、也没问过父亲这棵国槐已经浓荫绿叶了多少年。只是,从我记事起,它就一向茂盛着。硕大的树冠,为快乐的老猪带给荫凉,也为幼年的我生产许多快乐,同时让大半个庭院受益无穷。时不时地,喜鹊、斑鸠、白头翁等等的鸟儿们在枝桠间嬉戏翻飞,自由自在地鸣叫;夏日的鸣蝉则总是那么不知疲倦、急吼吼地嚷嚷。

  在槐树的绿荫下,我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再大一些则在猪圈墙外和泥巴玩儿土:曾在土堆上打井;也曾抟土成碗状,倒扣猛摔,听那一声爆响;也曾用旧物换购来的陶模印出朵朵莲花或栩栩如生的猿猴。在那粮菜匮乏的日子里,奶奶将槐实用冷水浸泡后煮食,尽管味道不甚佳,尽管食后肚肠沉重,但味道和感觉仍让我迄今回味。之后,因了家贫,父亲将槐树卖给了做家具什物的商人,刨树的那天,我看着他们将一盘大绳甩过树杈,我看着他们一镐镐刨空树根周围的泥土,我看着他们合力将我幼小记忆中的参天耸立的巨人拽倒在院中,我看着父亲在树商走后刨出那我小腿般粗细的气根,我还看着父亲将那树坑填平。从此,我的生活中就再没了那一方浓荫。在那一刻,高大的国槐深深植根在了我的记忆中。

  刺槐,此刻还在我故居的庭院中,到此刻也有了“而立”的年纪。栽种这棵刺槐是改革之后的1984年,当时的村头地畔有一些零散地块,属于沟帮场地之类,没有什么肥力,村里为了鼓励群众耕种或栽种,就以抬价的方式允诺了20年使用权,当时一向因循的爷爷一反常态承包了不足三分的沟畔,尽管贫瘠得很,但聊胜于无。在做了几年打麦场之后,由于碎石遍布,于是爷爷和父亲将几十棵刺槐栽植其中,由于多买了几棵树苗,于是在故居的庭院中也种了三棵,一颗位于院门,一棵位于猪窝外侧,另一棵则位于原先国槐南侧位置。

  每到槐花放槐香芳的季节,三棵槐树的槐花一股脑儿的开放,院子里到处弥漫了沁人心脾的槐香,月圆的夜晚,清风微送,这可人的香味儿和着皎洁的月光扑在脸上,洒在身上,荡涤了一切烦嚣,将尘世中的我飘送进了仙境。望着月光,品着槐香,竟觉“梦中依稀身是客”。之后,院门口和猪窝外侧的两颗刺槐因了这样那样的原因先后被刨掉,唯有庭院西南角的这一棵,由于我极度阻拦,所以几次动议之后依然留着。

  在去年的旧居翻建过程中,有人以风水之说劝我砍掉刺槐,也有人以碍事之说推荐我刨去这唯一的绿树,而我,却是八风不动,坚持己见地留下这个给我温馨的老友,因为它身上承载了我太多的记忆,有着太多的完美关联。新居落成后,院子也用水泥浇筑,为这唯一的刺槐,我用红砖在根部垒了一方天地,因了浇水除虫等等地殷勤照看,今春及夏,刺槐长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茁壮,槐花也比往年放得更熙攘烂漫,并且少见得结了许多荚果,虽不似槐实能够果腹,但看起来一串串的,很是喜人。

  仲春时节,看着刺槐有些孤单,我从朋友处移栽了两棵麻核桃与之相伴,每次回故居小憩,两棵小树在刺槐的荫中随风招摇,相处融洽得很。在槐花绽放的季节,这两棵幼树也颇受了槐香槐芳的洗礼,彼时,它们是否陶醉过并且乐在其中?我,不得而知!

  两颗槐树,一棵国槐,一棵刺槐,都在我的心中。

  关于树的文章(六):

  一棵树

  两户人家的空处有一棵银杏树,枝繁叶茂,秋天来的时候,银杏的果子成熟了,颗颗粒粒地掉在泥地里。

  孩子们捡回一些,但都不敢吃。老人们说银杏果子有“毒”,不能吃。

  有一年,其中一户人家的主人去了一趟城里,明白银杏果能够卖钱,他摘了一大袋背到城里,结果换来一大沓花花绿绿的票子。

  银杏果能够换钱的消息不胫而走,另一户人家主人上门要求两家均分那些钱,他的要求当然被拒绝了。

  于是,他找出了土地证,结果发现这棵银杏树在他划定的界限内。他再一次要求对方交出卖银杏果的钱,并且告诉对方这棵银杏树是他家的。

  对方当然不认输,他从一位老人那里得知,这棵银杏树是他的爷爷当年种下的,他也有证据证明这棵银杏树是他的。

  两家闹起纠纷,反目成仇。乡里也不能决定这棵树是谁的,一个有土地证,但证件颁发时间已久,土地已调整多次了。一个有证人证言,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自古使然。

  于是,两人都起诉到法院。法院也为难,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于是推荐庭外调解。

  但两人都不同意,他们都认为这棵银杏树是自己的,为什么要共有这棵树。

  案子便拖下来了,他们年年为了这棵银杏树吵架,甚至斗殴,大打出手。

  这样的故事延续了十年。十年后,一条公路穿村而过,两户人家拆迁,银杏树被砍倒。这场历经十年的纠纷最后在银杏树的轰然倒下后结束了。

  为了一棵树,他们竟然争斗了十年,三千多个本来能够快快乐乐的日日夜夜,难道不比一棵树重要?为什么不去种一棵树呢,十年后,树苗完全能够长成一棵大树。

  想来真的可怕,有时一个人为了得到某一种东西,往往会失去自己更重要的东西。

  关于树的文章(七):

  故乡的枣树

  在老家,枣树是极常见的一种树。无论你走到哪个角落,总能看到一棵或两棵枣树。也许是“物以稀为贵”的心理作用吧,对于遍地都是的枣树,乡人是很少放在心上的。

  在我的记忆中,从没见谁专门栽过它,常常是大人或孩子吃完枣子,枣核随便朝个小土坑里一丢,胡乱盖把土,不浇水,不施肥看那架势,完全是一副“活就活,不活就不活”的漠然。尽管漠然,枣核还是发了芽,拱出地面。初始的芽,软得直不起腰身,谁也不来瞧一眼,连麻雀都懒得光顾。风来了,它的脑袋贴到了地上;风过后,又挺起了腰身;雨来了,砸得它抖颤不止;雨止,三晃两晃,又挺起了腰身。

  一天天,一月月,就这样,风摧雨砸中,枣芽的腰身渐粗渐高。长叶了,圆圆的,尖尖的,老鼠耳朵似的。阳光在上面蹦过来跳过去,叶片斑斑斓斓,却没有人多看它一眼;开花了,香气浓浓的,飘散在空中,老远就能闻到,仍没有人为它的花香停下脚步。

  叶舒叶展,花开花落,全是枣树自个的事,一切似乎都与乡人无关。

  也难怪,枣树长得太丑,那皴裂的树皮,俨然龟的指爪,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加上满身尖刺,稍不留心会刺得你锐叫不止,无形中加深了乡人的厌憎感。就连那花儿,也是米粒般大,淡淡的,黄黄的,塑料珠一样,一点都不养眼。

  第一次进入乡人视野,是因为乡人晾晒衣服床单或被褥,寻一圈找不到晾晒处,正着急,一瞥,发现了枣树,“咦,这儿啥时候长出两棵枣树!”嘟囔着,不顾树身才鸡蛋粗,拎把铁锤,拿俩铁钉,“乒,乒——”砸进去。砸好,在两树间绑根尼龙绳,挂了衣服床单或被褥。挂完,车转身,又把枣树扔到了遗忘的角落。

  最后有一年,金秋来临时,枣树挂果了。枝叶间,一枚枚枣子红玛瑙般闪闪烁烁,晃得人眼再无法游移,乡人始三五成群聚拢来。

  先是拿根长竿子,没头没脑打,枣子“啪啪”落一地。乡人嘻嘻哈哈,大呼小叫,抢。

  高处的够不着,上树不行,怕刺扎了,便在长竿子梢端绑个铁钩子,然后搬来张桌子站上面。还够不着,就再摞个凳子,勾住树枝往下扯。一个人扯不动,三五个人呼喝着上来帮。人多力量大,枝到了人手里,却“咔嚓”一声齐根断了。断就断吧,反正也没啥心疼的,乡人们照样嘻嘻哈哈,大呼小叫,抢。

  枣子一个不剩了,乡人嘻嘻哈哈走了,留下一地的残枝和落叶。没有人回头,枣树重新成了孤零零的存在,默无声息,静静躲于天地一隅,伴着风雨,萌芽,长叶,开花,结果。

  当然,也有意外的时候。这意外,往往是某棵枣树连挂几年果,忽然某一年,挂得却稀稀落落。显然,枣树出了问题,出了问题,乡人不是寻医问药,而是挥刀不分青红皂白砍,树皮瓦片般纷纷剥落,直到树干通体裸露才罢休。本想着这样会要了它的命,然而,匪夷所思的是,枣树非但没死,反而生机与活力更加旺盛,第二年果竟挂得压弯了枝条。

  受人冷遇却以累累硕果相报,刀斧加身却爆发新的活力,枣树,到底遵循着一种怎样的生命哲学?

  一向忘不掉故乡的枣树,大概是与它身上蕴蓄着的神秘难解的生命哲学有关吧。

  我不止一次这样想。

  关于树的文章(八):

  父亲的树

  记得的,1978年,是这个时代中印记最深的,如同冬后的春来乍到时,万物恍恍惚惚苏醒了,人世的天空也蓝得唐突和猛烈,让人以为天蓝是掺杂了一些假——忽然的,农民分地了。政府又都把地分还给了农民,宛如把固若金汤的城墙砸碎替农民制成了吃饭的碗,让人不敢相信,让人以为这是政策翻烧饼、做游戏中新一次的捉迷藏。农民们一边站在田头灿烂地笑,另一边有人把分到自家田地中的树木都给砍掉了。

  田是我的了,物随地走,那树自然也该是我家的私有财产。于是,大的和小的,泡桐或杨树就都被砍了。先把树伐掉,抬到家里去,如果有一天政策变了,又把田地收回到政府的账册和手里,至少家里还留有一棵、几棵树。就这样,大家相互学习,相互攀比,几天间,田野里、山坡上那些稍大的可做檩梁的树木就都不在了。

  我家的地是分在村外路边的一块平壤间,和别家的田头都有树一样,也笔直地立着一棵比碗粗的箭杨树。在春天,箭杨树叶“哗哗”响。当别家田头的树都只有白茬树桩时,那棵杨树还孤零零地立着,像广场上的旗杆一样。为砍不砍那棵树,一家人是有过争论的。父亲也是有过思忖的,他以前用手和目光几次去丈量树的粗细和高矮,明白把树伐下来,是盖房做檩的绝好材料,就是把它卖了去,也能够卖上几十近百元。

  几十近百元,是那个年代里很壮的一笔钱。

  可最终,父亲没有砍那树。

  邻居说:“不砍呀?”

  父亲在田头笑着回人家:“让它再长长。”

  路人说:“不砍呀?”

  父亲说:“它还没真正长成呢。”

  就没砍。就让那原是路边田头长长一排中的一棵箭杨树,孤傲挺拔地竖在路边上、田野间,仿佛是竖在乡村人心的一杆旗。小盆一样粗,两丈多高,有许多“杨眼”妩媚明快地闪在树身上,望着这世界,读着世界的变幻和人心。然而在3年后,乡村的土地政策果不其然变化了。各家与各家的土地需要调整和更换,并且政府还要重新收回,分给那些新出生的孩子。于是,我家的地就是别家的田地了,那棵已经远比盆粗的箭杨树也成了人家的树。

  成了人家的地,也成了人家的树。可在成了人家田地后的第三天,父亲、母亲和二姐从那田头上过,忽然发现那远比盆粗的树已经不在了,路边只有紧随地面白着的树桩。树桩的白,如在云黑的天空下白着的一片雪。一家人立在那树桩边,仿佛忽然立在了悬崖旁,面面相觑。不知二姐和母亲说了啥,懊悔、抱怨了父亲一些什么话。父亲没接话,只看了一会儿那树桩,就领着母亲、二姐朝远处我家新分的田地去了。

  到之后,父亲离开人世后,我念念不忘他人生中的许多事,也总是常常想起那棵属于父亲的树。再之后,父亲入土为安了,他的坟头因为幡枝生成,又长起了一棵树。不是箭杨树,而是一棵并不成材的弯柳树。柳树由芽到枝,由胳膊的粗细到了碗状粗。山坡地,不似平壤的土肥与水足,那棵柳树竟也能在岁月中坚韧地长,卓绝地与风雨相处和厮守。天旱了,它把柳叶卷起来;天涝了,它把满树的枝叶蓬成伞。在酷夏,烈日如火时,那树罩着父亲的坟,也凉爽着我们一家人的心。

  至今乡村的人多还有迷信,以为幡枝发芽长成材,皆是很好很好的一桩事。那是因为人生在世有许多厚德,上天和大地才让你的荒野坟前长起一棵树,寂时伴你说话和私语,闹时你可躲在树下寻出一片寂静。以此说来,那坟前的柳树也正是父亲生前做人的延续和回报,也正是上天和大地对人生因果的理解、写照和诠释。我为父亲坟头有那棵树感到安慰和自足。每年上坟时,哥哥、姐姐也都会为那弯树修整一下枝叶,让它虽然弯,却一样能够在山野荒寂中,把枝叶像旗一样扬起来。虽然寂,却更能寂出乡村的因果道理来。就这样,过了二十几年后,那树原先弓弯的腰身竟然也被天空和生长拉得直起来,竟然也有一丈多高,和二十多年前我家田头的箭杨树一样粗,完全能够成材使用了。

  我家祖坟上有许多树,而属于父亲的那一棵,却是最大最粗的。这大概一是因为父亲下世早,那树生长的年头多;二是因为乡村伦理中的人品与德行,原是能够为树木带给给养的。我相信这一点。我敬仰那属于父亲的树。但是就在今年正月十五,我80岁的三叔去世后,我们悲恸地把他送往坟地时,忽然望见父亲坟前的树没了,被人砍去了。树桩呈着岁月的灰黑色,显出无尽的沉默和蔑视。再看别的坟头的树,大的和小的也都一律不在了,被人伐光了。再看远处、更远处别家坟地的树,原先都是一片林似的密和绿,此刻也都荡然无存、光秃秃的了。

  想到这天乡村世界的繁华和烦扰;想到这天各村村头都有昼夜不息的电锯轰鸣声,与公路边上的几家木材加工厂和木器制造厂的发达;想到那每一天都往城市运输的大车小车上的三合板、五合板和胶合板;想到路边一年四季都赫然竖着的超多收购各样木材的礼貌华丽的广告牌;想到我几年前回家就看到村头路边早已没了树木的空荡洁净,也就忽然明白了父亲和他人坟头被人砍树的原委和因果,也就只有沉默再沉默,无言再无言。

  只是默默念念地想,时代与人心从田头伐起,最终就砍到了坟头上。

  只是想,父亲最后在生前死后都没了他的树,和人心中最终没了旗一样。

  只是想,父亲坟前的老树桩在春醒之后必须会发新芽的,但不知那芽几时才可长成树;成了树又有几年能够安稳无碍地竖在坟头和田野上。

  关于树的文章(九):

  三棵树

  很多年以前我喜欢在京沪铁路的路基下游荡,一列列火车准时在我的视线里出现,然后绝情地抛下我,向北方疾驰而去。午后一点钟左右,从上海开往三棵树的列车来了,我看着车窗下方的那块白色的旅程标志牌:上海——三棵树,我看着车窗里那些陌生的处于高速运行中的乘客,心中充满嫉妒和忧伤。然后去三棵树的火车不见在铁道的尽头。我开始想像三棵树的景色:是北方的一个小火车站,火车站前面有许多南方罕见的牲口,黑驴、白马、枣红色的大骡子,有一些围着白羊肚毛巾、脸色黝黑的北方农民蹲在地上,或坐在马车上,还有就是树了,三棵树,是挺立在原野上的三棵树。

  三棵树很高很挺拔。我想像过树的绿色冠盖和褐色树干,却没有确定树的名字,所以我不明白三棵树是什么树。

  树令我怅惘。我一生都在重复这种令人怅惘的生活方式:与树擦肩而过。我没有树。西双版纳的孩子有热带雨林,大兴安岭的伐木者的后代有红松和白桦,乡村里的少年有乌桕和紫槐。我没有树。我从小到大在一条狭窄局促的街道上走来走去,从来没有爬树掏鸟蛋的经历。我没有树,这怪不了城市,城市是有树的,梧桐或者杨柳一排排整齐地站在人行道两侧,可我偏偏是在一条没有人行道的小街上长大——也怪不了条没有行道树的小街,小街上许多人家有树,一棵黄桷、两棵桑树静静地长在他的窗前院内,可我家偏偏没有院子,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天井,巴掌大的天井仅供观天,不容一树,所以我没有树。

  我种过树。我以前移栽了一棵苦楝的树苗,是从附近的工厂里挖来的,我把它种在一只花盆里——不是我的错误,我明白树与花草不同,花入土,树人地,可我无法把树苗栽到地上——是我家地面的错误。天井、居室、后门石埠,不是水泥就是石板,它们欢迎我的鞋子、我的箱子、我的椅子,却拒绝理解一棵如此幼小的苦楝树苗。我只能把小树种在花盆里。我把它安置在临河的石埠上。从春天到夏天,它没有动窝,但却长出了一片片新的叶子。我明白它有多少叶子。之后冬天来了,河边风大,它在风中颤动,就像一个哭泣的孩子,我以为它在向我请求着阳光和温暖,我把花盆移到了窗台上,那是我家在冬天惟一的阳光灿烂的地方。就像一次误杀亲子的戏剧性安排,紧之后我和我的树苗遭遇了一夜狂风。狂风大作的时候我在温暖的室内,却不会想到风是如何污辱我和我的树苗的——它把我的树从窗台上抱起来,砸在河边石埠上,然后又把树苗从花盆里拖出来,推向河水里,将一只破碎的花盆和一抔泥土留在岸上,留给我。

  这是我对树的记忆之一。一个冬天的早晨,我站在河边向河水深处张望,依稀望见我的树在水中挣扎,挣扎了一会儿,我的树开始下沉,我依稀望见它在河底寻找泥土,摇曳着,颤动着,最后它安静了。我悲伤地意识到我的树到家了,我的树没有了。我的树一向找不到土地,风就冷酷地把我的树带到了水中,或许是我的树与众不同,它只能在河水中生长。

  我没有树。没有树是我的隐痛和缺憾。像许多人一样,成年以后我有过游历名山大川的经历。我见到过西双版纳绿得发黑的原始森林,我望见过兴安岭上被白雪覆盖的红松和榉树,我在湘西的国家森林公园里见到了无数只闻其名未见其形的珍奇树木。但那些树生长在每个人的旅途上,那不是我的树。

  我的树在哪里树不肯告诉我,我只能等待岁月来告诉我。

  1988年对于我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年份,那年秋天我得到了自己的居所,是一栋年久失修的楼房的阁楼部分,我拿着钥匙去看房子的时候一眼就望见了楼前的两棵树,你猜是什么树两棵果树,一棵是石榴,一棵是枇杷!秋天午后的阳光照耀着两棵树,照耀着我一生得到的最重要的礼物,伴随我多年的不安和惆怅烟消云散,这个秋天的午后,——切都有了答案,我也有了树,我一下子有了两棵树,奇妙的是,那是两棵果树!

  果树对人怀着悲悯之心。石榴树的表达很热烈,它的繁茂的树叶和灿烂的花朵,以及它的重重叠叠的果实都在证明这份情怀;枇杷含蓄而深沉,它决不在意我的客人把它错当成一棵玉兰树,但它在初夏季节告诉你,它不开玉兰花,只奉献枇杷的果实。我理解了树的恩惠。此刻我的窗前有了两棵树,一棵是石榴,一棵是枇杷。我感激那个种树的素未谋面的前房东。有人告诉我两棵树的年龄,说是十五岁,我想起十五年前我的那棵种在花盆里的苦楝树苗的遭遇,我相信这一切并非巧合,这是命运补偿给我的两棵树,两棵更大更完美的树。我是个郁郁寡欢的人,我对世界的关注总是忧虑多于热情,怀疑多于信任。我的父母以前告诉过我,我有多么幸运,我不相信,朋友也对我说过,我有多么幸运,我不相信,此刻两棵树告诉我,我最终是个幸运的人,我相信了

  我是个幸运的人。两棵树弥合了我与整个世界的裂痕。尤其是那棵石榴,春夏之季的早晨,我打开窗子,石榴的树叶和火红的花朵扑面而来,柔韧修长的树枝毫不掩饰.它登堂人室的欲望,如果我一向向它打开窗子,不消三天,我相信那棵石榴会在我的床边、在我的书桌上驻扎下来,与我彻夜长谈,热情似火的石榴呀,它会对我说,我是你的树,是你的树!

  树把鸟也带来了,鸟在我的窗台上留下了灰白色的粪便。树上的果子把过路的孩子引来了,孩子们爬到树上摘果子,树叶便沙沙地响起来,我及时地出此刻窗边,喝令孩子们离开我的树,孩子们吵吵嚷嚷地离开了,地上留下了幼小的没有成熟的石榴。我望见石榴树整理着它的枝条和叶子,若无其事。树的表情提醒我那不是一次伤害,而是一次意外,树的表情提醒我树的奉献是无边无际的,我不仅仅是你的树,也是过路的孩子们的树!

  整整七年,我在一座旧楼的阁楼上与树同眠,我与两棵树的相互注视渐渐转成单方面的凝视,是两棵树对我的凝视。我有了树,便悄悄地忽略了树。树的胸怀永久是宽容和悲悯的,树不做任何背叛的决定,在长达七年的凝视下两棵树摸清了我的所有底细,包括我的保密,但树不说,别人便不明白。树只是凝视着我。七年的时光做一次补偿是足够的了。窗外的两棵树之后有点疲惫了,我没有看出来,一场春雨轻易地把满树石榴花打落在地,我出门回家踩在石榴的花瓣上,对石榴的离情别意毫无察觉。我不明白,我的两棵树将结束它们的这次使命,七年过后,两棵树仍将离我而去。

  城市建设的蓝图埋葬了许多人过去的居所,也埋葬了许多人的树。1995年的夏天,推土机将一个名叫上乘庵的地方夷为平地,我的阁楼,我的石榴树和我的枇杷树不见在残垣瓦砾之中,拆房的工人本来能够保留我的两棵树,至少保留一些日子,但我不能如此要求他们,我明白两棵树最终务必不见,七年一梦,那棵石榴,那棵枇杷,它们原先并不是我的树。

  此刻我的窗前没有树。我仍然没有树。树让我迷惑,我的树到底在哪里我有过一棵石榴,一棵枇杷,我一向觉得我就应有三棵树,就像多年以前我心目中最遥远的火车站的名字,是三棵树,那还有一棵在哪里呢我问我自己,然后我听见了回应,回应来自童年旧居旁的河水,我听见多年以前被狂风带走的苦楝树苗向我挥手示意说,我在那里,我在水里!

  我曾有过三棵树,枣树,柿子树,桃树;因为地方发展,改建工厂。树不见了。

  这天再次读了这篇文章,发现了相似之处,那还有一棵在哪里呢?

  会是以前模糊印象中的那颗橘子树吗?结了果子却也不见了的树吗?它没有向我招手示意,它在哪里?

  关于树的文章(十):

  长成一棵树

  当一棵树栽进泥土时,没有人告诉它它的将来是要被制作成一个凳子,或者一张桌子,或者一扇门,或者被用来造房子……

  没有!

  只要有一方泥土、一片阳光,树们便能够成长。那种成长是自然而从容的,我们丝毫看不出它们是怎样长大的,但是它们又确确实实在成长着。那突然多出来的一片叶子,那突然多出来的一根枝条,无不说明它们在长大,它们长得自自然然、心平气和,没有谁会对一棵树说:你长得太慢了,快点长呀!

  经历了风,经历了雨,经历了严寒,经历了酷暑,树还是树。即使倒下了,也许树的根部会再冒出一株新芽来–那新的芽,不久也是一棵树。

  树也有树的快乐。夜晚,树们聆听了星星和月亮的喃喃细语;白天,树们分享了小鸟的点点喜悦。树们会在风中唱歌,会在风里舞蹈,会在阳光里自由呼吸。

  在不知不觉间,有一天我们会猛然发现那些树长得又粗又壮、又高又大。显然,树成材了。这时我们往往会有一丝意外、有一丝惊喜:看,树们竟然长成材了!

  对于长成材的树们,该去做衣橱的,便去做衣橱;该用来造房子的,便用来造房子。即使那些细小的枝条,也能够去生火;即使那些叶子,也能够当作肥料。

  没有人把一棵只能做凳子的树,拿去做铁轨的枕木。

  没有人说哪一棵树是没用的。

  没有!没有一棵树是没有用的,只有不会识别树的价值和不会利用树的价值的人。

  我们的孩子,我们的每一个孩子,长成一棵树多好!

  可惜,我们的好多孩子,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被赋予了清晰的目标:你将来要考重点高中,考重点大学,成名成家……

  一双双眼睛盯着孩子,渴望他们快快长大,就像某些把利润当成一切的果农,种下了果树,就恨不能立刻开花结果,立刻赚大钱,于是他们用激素催生,期望早早开花,期望早早结果……

  早熟的果子不甜,这谁都明白。

  然而揠苗助长的事情总是不断地发生着。

  “你只能这么做,而不能那么做!”“你只能读这些书,而不能读那些书!……”在孩子的成长中有许许多多的“不能”“不许”“不准”,它们像绳索捆住了孩子的手脚,使他们丧失了许多本该属于他们的欢乐,使他们不再像一个个孩子。

  让孩子更像孩子,让孩子像树们那样成长,多好!

  关于树的文章(十一):

  老槐树

  老槐树,是我们村子的标志物,是东街的代名词。方圆百里,只要一提起“老槐树”,便明白是在东街。

  在洛南县东街姑姑庵附近生长着一棵古槐,植种何年,无人而知。据当地耄耋老者讲,他小时候老槐就这样,嶙峋刚劲,傲然挺立,纵然枯干了半边躯干,也颇具凌云之势。在当地人的心目中,她不再是一株历尽沧桑的老树,而是一株神奇的古树。

  据说这棵树已经大约有300多岁了,她扎在地下的根,有的蜿蜒穿入大地深处,有的袒露在地面外边;她遮天蔽地的枝冠伸向苍穹,宛如巨龙盘旋,欲若飞翔。那些枝杈苍劲有力,向四周伸展去,就像是一位沧桑的书法家,正在蓝天挥毫泼洒一幅狂草。

  树高大约12米,直径大约2米,树长在路边居民房边,浓荫蔽地。其实她已经很老很老了,老得连树心都成了空空的“树腹”,树皮已经大部分脱落,树面有一处全部炸开。历经三百余年的风雨磨砺、雷电穿身,树已是一副风烛残年的样貌,真让人担心稍遇外力就会灰飞烟灭。但是每年到春天的时候,这棵树又长出绿绿的叶子。枝叶茂盛,像巨大的绿火把,燃烧得热烈而孤独。听老年人讲,在饥荒的时代,全村人都靠老槐树那香甜的槐花填饱肚子。

  我每次见到这棵古槐,就如同见到了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常常产生想和她说话的强烈冲动。最后,我在一个风和丽的日子,和古槐赴约,抑或说是完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那天,我从家里出来,走了几分钟便望见老槐树,远远的忽闻一缕淡淡的香气飘然而来。走近细看,只见满树晶莹的槐花,像洁白的雪悬于枝头。阳光披在老槐树身上,她笑盈盈的,抖动着满身枝叶。放眼望去,浓郁的绿是主调,淡雅的白是插曲,绿白相衬相互渲染,绿得养眼,白得醒目。站在槐树下,你会真切地感受到如沐浴春风如临仙境。

  槐花开了,我还来不及关注,她就已经在默默绽放了。枝头的白与时光的逝去相映成趣。你瞧,她花冠若蝶,一身玉衣素裹,那浅浅的玉牙一簌簌悬挂于绿叶之间,即如串串珍珠,又似串串风铃。槐花美得让人舒心,香得让人陶醉!

  老槐树伸展着茂密的枝丫遮蔽起一片阴凉的天空,人们坐在老槐树下乘凉,感受着夏天的凉爽。孩童戴着槐花编织的花环,兜里装着槐花,手里攥着一把槐花,嘴角蠕动着甜甜的香槐,让人忘记时间的流逝。望着那沧桑魁伟的老槐,闻着这淡远清雅的繁花,一切仿佛都随风而逝去。我忍不住用手去抚摸老槐树,触摸着她的皮裂,感受着她的沧桑,细数着她那沟壑般的伤疤。这也许是岁月的残骸,也可能是弥留的记忆,但她成为我们整个村子的信仰,成为我们谁都不愿割舍的情感纽带。不管走哪里,我们都是老槐树养育的子孙。

  万事皆有缘,我与槐树相识想必也是机缘。这些年来,我活得越来越尴尬和窘困。我无所适从、心灵荒芜,真想逃遁这世俗的一切,寻找一片清净之地。看着这棵古槐,也许她早早就等在那里拯救我吧!我的心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整个一下午,我和古树不停地说,关于生与死,关于贫于富,关于快乐与痛苦。树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每一个答案都是赐给我的宝贵财产。记得一位哲人说过:信念不死,你我都在天。那么树的信念是什么呢?可能是天命不灭就自强不息吧!

  关于树的文章(十二):

  春天树

  阳春三月,万物生机盎然,满眼尽是新绿。一日闲读杜甫的《春日忆李白》一诗,读到诗句“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家乡渭河平原上那一棵棵春天树的美景一下子便浮此刻眼前……

  柳树

  柳树是最易成活的树,也是春天里最早发芽的树!在渭北平原,柳树被广泛栽植,个性是在灞桥两岸,“筑堤五里,栽柳万株,游人肩摩毂击,为长安之壮观”(《西安府志》)。每当早春时节,柳絮飘舞,宛若飞雪,就构成了“灞桥飞雪”景观,这但是着名的“关中八景”之一!

  在文人的笔墨里,柳树总是离别的象征,通常总是和羁愁别恨联接在一齐而呈现出黯然销魂的情调,唐诗中写到柳树几乎都是送别的场景,古代诗词曲借柳树意象来抒写离别之情的佳句可谓不胜枚举。王维的“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便是常被人们吟诵的其中一首。

  然而,应对初春的柳,你感受到的必须不会是别愁离绪惆怅万千,春柳的柔条上暗藏着无数叫做“青眼”的叶蕾,它们刚嗅到春天的气息,便喷出几枚绿芽,不几天,所有谷粒般的青眼都拆开了。万千条青黑的柳条是主体,无数嫩黄的青眼点缀在上面,既有流线美,又有跳跃感。你再看柳条上的那些青眼,多像那些纯情俏皮的少女在左顾右盼;一阵清风吹过,万千条柳枝在风中飘荡,更显示出她的生动与活泼。

  杨树

  杨树也是渭北平原上最普通的树种,不管是行车在宽阔的马路,还是漫步在幽静的乡间小道,常可看到两旁高大挺拔的杨树。

  杨树生长迅速,是最早能构成遮阳作用的树,它高大挺拔,树冠有昂扬之势,这就是杨树得名为“杨”的原因。“杨”字与“扬”字读音相同,“杨树”就是“扬树”。

  初春时节,一片片嫩叶从杨树枝节的叶蕾里伸展开来,刚长出的小树叶油光发亮,像在牛乳中洗过一般!树叶一天天长大变厚,色彩也由嫩黄逐渐转成深绿。春天的杨树树叶尚未长大茂盛,尚未完全盖住树枝。这个时候,树枝和树叶的显示比例恰到好处,枝干衬托着树叶,树叶跃动着枝干,散而不乱又充满生机,也更能显示出杨树的张扬之势!行走在春天的杨树下,春阳洒在树叶上透过枝叶间,金光点点,微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像银铃般的歌声在耳旁飘过。

  梧桐树

  暮春时节,在渭北平原,一种美景还会令你深深陶醉和震撼:梧桐花开!梧桐树是生长最快的一种树木,高直的树干,粗犷的枝桠,硕大的树叶。

  你看那一棵棵粗壮高大的梧桐树,刚长出肥厚稚嫩的叶芽,枝桠上那一束束小金豆般的花蕾便开始一天天膨胀,最后绽放,用花来拥抱春天。那白里带紫、紫中泛红、形状如喇叭的梧桐花一朵朵、一簇簇竞相绽放在空中,绽放在春光里,整个天地成了花的世界、花的海洋。

  春天是梧桐树最绚烂最辉煌的时节,满树满枝的花儿,开得高、开得繁盛、开得生机勃勃,像一个雍容大气的歌者,用饱满的热情歌唱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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